洛小夕揉了揉太阳穴,想起这是苏亦承头疼时的惯性动作,又下意识的收回手,笑了笑:“原本我以为保持晚辈的谦卑,他们就不会刁难我。谁知道低姿态在他们眼里成了好欺负。” 蒋雪丽冷笑了一声,电话刚好接通,她大声告诉媒体苏简安躲到医院装病来了,让他们统统到医院来。
陆薄言忙得整整三天没有时间回家,苏简安只能在下班后去看他,陪他吃一餐饭,然后他又要去处理无穷无尽的麻烦。 江少恺不容置喙的打断苏简安:“我好歹是江家的人,只要我大伯还没脱下那身军服,康瑞城吃几个雄心豹子胆也不一定敢动我。再说了,你要查十几年前的案子,很多资料找起来没有我方便。”
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。 纱布很快绑好,许佑宁也回过神来,朝着穆司爵笑了笑:“谢谢七哥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我处理伤口呢,太感动了!”
刚转身,手腕就被人攥住,一股拉力传来,她跌回沙发上。 “让你一个人住在医院?”苏亦承笑了笑,“你愿意我还不放心呢。等会儿,我很快回来。”
陆薄言看着苏简安,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,但最后他似乎放弃了,只是抱怨道,“老婆,我头晕。” 陆薄言如实告诉苏简安,她半晌反应不过来,“新闻上说的神秘人是康瑞城?”
“你敢阳奉阴违,我就迟早会知道……”康瑞城避重就轻。 钱叔已经明白过来什么了:“现在门口都是记者,少夫人,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陆薄言说的也许是对的,苏亦承过得并不颓废,但她还是感到心酸。 苏亦承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,“这不影响你今天的工作。”
“护士间流传另一个说法”萧芸芸吞吞吐吐,“她们说……表姐夫……不太喜欢我们医院。” 洛小夕背过身望进病房里面,视线一点点的被泪水模糊……
刘婶本来还想着劝苏简安两句,但相处了大半年,她早就知道苏简安不是无理取闹的人,这次的矛盾,还是需要她和陆薄言两个人坦诚相谈才能解开。 陆薄言察觉不到这些人微妙的态度似的,维持着一贯的优雅疏离。苏简安却无法再跟人虚与委蛇,点好餐就借口去洗手间,暂时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打探目光。
苏亦承像被人一拳打在心脏上,“小夕……” 许佑宁看懂了穆司爵眼里的疑惑,无语的说:“我大概一个小时前进来的。”
记者改变目标涌向陆薄言,他沉着脸一言不发,保镖替他劈开一条路护着他走进警局,不知道哪个记者一急之下抛出重磅问题: 再想起车祸发生时父母所承受的痛苦,洛小夕只觉得像有一把尖刀在心脏用力的翻搅,她用力的闭上眼睛,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“嗯。”苏简安把包放到一边,“那你开快点吧。” 《剑来》
陆薄言从书房回来,就看见苏简安抱着被子望着天花板,他躺到她身边,苏简安就像一只虫子似的蠕进他怀里,紧紧抱着他的腰。 预感很不好的回头一看陆薄言闲闲的倚在门边,危险而又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。
检阅成果,研究了一番陆薄言的表情,苏简安得出结论:“我们身后的铁塔看起来都比你开心。” 苏简安不明所以的把东西打包好,不一会陆薄言就回来了,他接过去她的行李箱牵着她除了房间。
陆薄言的目光陡然一寒,手伸向苏简安的纤细脆弱的脖子 “你确定不要在家多休息两天?”苏亦承很怀疑她这个状态能不能好好工作。
可事实上,被法律惩处的,是陆氏财务部总监和几名员工,他们包揽了所有的责任,一切都追究不到陆薄言头上。 穆司爵听不下去了:“闭嘴!阿光,去买两瓶水。”
拉出来一看,伤口倒是已经好了,只是那一道道泛白的伤痕横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,有些怵目惊心。 苏简安仔细想了想,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比如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为零,还挑食,还……”许佑宁很想狠狠的吐槽穆司爵一通,但乌黑的瞳仁溜转了一圈,又硬生生的把话咽回去了,“算了,我都不想吐槽他了。” 好不容易到了陆氏楼下,苏简安一阵风似的冲进电梯,前台都差点没认出她来。
三个月来萦绕在她脑海的、困扰着她的问题,已经有了答案。 洛小夕很不解的问,“和陆薄言谈?为什么?”